孙满堂蹭我一身大鼻涕!
哭天抢地的给自己灌白酒,搞得好像是他老婆儿子没了似的!
我把他推到一边,让他少喝点,别他娘撒酒疯,结果被他摁在桌子上,灌了一大口白酒。
娘的,也给我灌急眼了,拿了酒瓶子,就往他嘴里灌。
我俩吃顿饭,跟他妈打架似的,把服务员招进来好几回,最后都喝多了,谁结的帐,怎么跑到大街上的,我都不知道。
等我再睁开眼,已经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了。
脑袋疼的像裂开了一样,当时天还没亮,屋里也没开灯,我黑灯瞎火的坐了会儿,才起来找孙满堂。
这一站起来,我两条腿都丝丝拉拉的疼,像是让人给剥了层皮似的。
我用手一摸,剌剌巴巴的,有点扎手,吓得我赶紧开了灯。
说出来,我自个儿都不信。
我两条腿上都他妈是蛇鳞!
当时吓死爹了,一屁股坐地上,心肝儿肺都跟着哆嗦。
我觉得那不是真,老子一定是喝多了,看花眼了,也可能是他妈做梦,对,一定是梦。
我抬手就扇了自个儿一大嘴巴,结果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这一巴掌也给我扇的清醒了不少。
我他妈是个大活人,身上怎么可能真的长蛇鳞?
我又摸了摸腿上的鳞片,剌剌巴巴的,也没贴着肉皮,一碰还疼。
捏住一片,往下一拔,结果那鳞片就掉了。
卧槽你大爷的柳银霜!你他妈没事把自己蛇鳞扎老子腿上干啥!
我把那些蛇鳞拔下来,数了数,有他妈六十多片!
她这是把自个儿都薅秃噜皮了吧!
那天晚上,我用双氧水消完毒,疼的老子两条腿哆嗦了半宿。
第二天一大早,柳银霜才从外面回来。
我卷着俩裤腿子,正要骂她趁我醉,害我腿的龌龊行为,柳银霜就先开口,冷冰冰的问了句,“你昨夜喝酒了?”
我一肚子脏话堵在嗓子眼儿,顿时连个屁都不敢放了。
柳银霜抬手就掀翻了茶几,怒火中烧的问我,她是不是说过!以后出门办事!不能沾酒!
问我,若是再沾那红梁细水,她当时是如何说的!
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。
柳银霜阴冷的盯着我,问我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生死两难?
我没怂,老子真没怕她!
我就是……好汉不吃眼前亏,赶紧跟她解释,说那酒不是我想喝的,是别人灌我的!
柳银霜根本不听,手上一挥,我就被她掀翻在地,摔得尾巴骨都快裂了。
紧接着一股冷飕飕的凉气从我体内炸开,顺着我四肢百骸,到处游走,又冷又冰,就像有无数根冰针在我体内乱窜,疼的我在地上打滚。
柳银霜就站在一旁,冷眼瞅着。
起初我还咬牙忍着,后来忍不住了,大喊几声,就开始骂柳银霜,什么难听骂什么,什么脏骂什么!
柳银霜无动于衷的看着我。
我滚在地上,疼的死去活来。
当时我就想,我不能死,我还没给小雅报仇,还没给我儿子报仇,老子不能认输。
半个时辰,我感觉自己在阎王殿外走了一遭又一遭。
柳银霜将那股冷气抽走之后,我就像一只死鱼,趴在地上,喘口气都觉得浑身疼。
等我缓过来的时候,柳银霜已经不在了。
没留下半句要挟或是警告,但我真不敢了,不敢再碰一滴酒。
那天之后,柳银霜三天没露面,但我知道,她就在附近,因为叶椒儿没趁机来要我命。
她再次现身的时候,是李文带着一堆陈书旧册来找我,说是已经查到那古镜的来历了。
整整两大箱的破书,都是李文从一家古玩店借来的,说是留了不少押金。
叮嘱我别给她弄坏了。
我问她,那意思是让我把这些书都看完?
李文说她也不知道,说这书都是些地方县志,那古玩店老板说,里面有和那镜子有关的记录,但具体是哪本书上看到的,他已经不记得了。
我拿了本破书,将信将疑的翻了两页,说那镜子应该不是啥奇珍异宝,还能记到县志里?
李文说当然能,还说这县志又不是史书,里面记载的多是些古代的奇闻轶事,有真有假。
不过那镜子以前就出过事,听那古玩店的老板说,镜子上的朱砂漆也不是原带的,东西到手的时候,那老板就找人看过,漆色也就百年不到,但里面的东西有近千年了。
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。
李文一副酸溜溜的语气,说她看到那镜子的时候,也看出了镜子上过新漆,不过,她没人家眼界高,没看出这镜子有近千年的岁月。
说完,她又笑那古玩店老板也没占到便宜,因为镜子是个凶物,察觉到有问题的时候,那老板就低价转手了,落到不识货的人手里,转来转去,才转到了李家。
说白了,这镜子以前就闹过事,而且不止一次,最后一次杀人,应该是在百年之内,碰上个能人,给她用朱砂封住了。
叶椒儿困在镜子里,修为受限,才被柳银霜趁机封了红布。
李文把那些陈书旧册送到,就走了,说是她能帮的都帮了,让我好好办事,租借古籍的钱,她就不跟我要了,只求我早点把那破镜子解决掉。
我说让她借俩人给我。
李文还没说话,柳银霜就扫了我一眼,让我闭嘴。
李文回头问我,是不是要用她的人,帮忙翻书?
我见柳银霜那个态度,只好摇了摇头,说不用了。
李文走后,我就过上了埋头苦读的日子,柳银霜靠在沙发上,也拿了几本书,跟我一起找。
那会儿得有五六年了吧?没看过‘书’那种东西了。
托叶椒儿的福,让老子重新体会了一把,被书本支配的恐惧。
更可怕的是,那些县志都是用古文记载的,老子埋头看了一天,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,就差吟诗一首了。
晚上煮面,我给自己多加了个蛋,希望能补补脑子,吃饭的时候,还他妈掉地上了。
柳银霜瞟我一眼,忽然问我,周柯是不是个秀才?
我被她问的一愣,说不是吧?他魂魄穿的都是朝服,那得是朝廷的走狗才行。
我说着说着,反应过来,赶紧跑周柯的仙位前,给他多点了一炷香,念他名字,祷告似的,让他现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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